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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梵谷來台的消息傳出時,即購買參觀預售票,刻意選擇剛開展的第一個週日,趁大家都還來不及反應時,期望參觀的人潮不至太多。在台灣,西洋畫展最熱門,梵谷又是熱門中的大熱門。忽然想建議國內展館也打出展品十年內不再展出的消息,這樣或許可衝衝人氣,趕走展場內發霉的氣息吧。

票券上載明參觀的時間,我卻因襲地遲至下午三點多才抵達,由捷運站經植物園時,還流連於美麗陽光下的園林風采間。展場前果真沒有太多人潮,直接由古色古香的歷史博物館正門進入上到二樓,才撞見排在前頭等待入場的群眾,大約數十個左右。此次主辦單位意識到可能引起的旋風,採用人數控制的方式,因此才更激起購買預售票的決定。只是除了先拿到票券的好處外,預售票券似乎沒得到好處,同樣得和現場購票者一起等候。排隊處是掛著梵谷藍色旋轉星光的天花板裝飾,不過空調不好,稍待一會兒即開始覺得燥熱,完全感受不到畫中夜色的涼爽。等候數分鐘,隊伍終於開始移動,此時若以為可以大方進入展館,那就錯了,參觀者被引導到掛滿複製畫的一室吹吹冷氣,順便提前感受梵谷的魅力。

我還是等不及想進入,工作人員用無線電交換展館內參觀人數的狀況,看來裡面的情況的確不太樂觀。最後終於放行,映入眼簾的是滿屋子的人,跟著導覽員緩慢移動,忽然懷念起十年前在阿姆斯特丹梵谷美術館內悠閒參觀的從容時光。

展品依照梵谷的生平時間順序排列,比例上早期的素描與黑白作品佔據大部分。沒受正規美術教育的樸拙畫風在人物奇怪的比例與刻意凸顯衣服質感的線條中顯露,不過真實的感情與對這些市井小民的真誠卻是隨處可見,仍舊吸引人駐足參觀。參訪的人數實在太多,若想順著展品一幅一幅看,眼前時速小於一百公尺的情況,可能會陷入休館時都還沒能看完的窘境。最後決定跳著欣賞,哪邊人潮少了,或是忽然騰空出來,就往哪邊靠,不但能近距離欣賞,最後還真的沒有遺漏任何一幅畫。

或許有人會抱怨此次的展品鮮少出名的作品,後期的油畫又少得可憐,僅能用牆上的風格時期說明略知創作活動之活躍。不過或許也因為展出彩色作品偏少,反而更顯出梵谷大膽用色的華麗,如黑暗中的明星那樣耀眼,就連幾乎同樣色調的橄欖樹林,騷動的筆觸依然讓我駐足許久。

觀賞畫展的最大收穫即是親眼與大師作品面對面時的驚豔與悸動吧。近看時,是各種鮮豔色彩交錯而成只為顯示美麗的交響詩;遠看時,一幅色彩斑斕的風景畫領人心嚮往之;再次近看,厚重的油彩交融或變成新的顏色,或仍維持原有了肌里;再遠看,騷動不安各種方向的畫刀筆觸,看得人目眩神迷。這種種的震撼與聆聽,就算做得再好的複製畫都無法展現其中之一二吧。

離開前,照慣例在商品區獵取各種複製品,期能這短短的數小時的感動,能在來日時,還能就由這些商品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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