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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子夜,仍在被窩裡為找ㄧ個舒適的姿勢而輾轉反側。張大嘴巴,卻吸不進更多的空氣,索性坐起來嘗試入睡,只是睡意已全消。「今晚是最糟的情況,明天之後一切就會好轉」,我在內心這樣告訴自己,直到身體被折騰得疲累自然地睡去。

  就在醒著、睡著與作夢的三不管地帶,一聲咳嗽劃破了拉踞的平衡,似乎要將受傷的肺臟拋出體外一樣,睡意也被丟到遙遠的地方,此時天空東方已經肚白,只能撐著沈重的腦袋,在電腦前搜尋不花腦筋的世界大事。「等會兒比較好些再來休息吧!」心裡這樣想著。

  滿桶子的衛生紙。站在洗手槽前望著鏡子裡紅色的雙眼,想咳的慾望打斷了思緒。「最糟不過如此吧,過了這時候,應該就快好了」,顧不得身體的大腦這樣說。

  「希望」是這段期間對付苦楚的力量。失去希望如同失去力量,或者沒有希望如同絕望。想到這裡不禁從心裡打哆嗦,原來絕望的感覺是如此地黑暗、悲傷、與令人不寒而慄。

  電視上一位先天性疾病而不良於行的勇者訴說著他的生命故事。只要活著就有機會,哪怕是一絲的可能都是珍貴的希望,他這樣對著大家說。我想他是從別處找到力量,或許是家人的愛,或許是對生命的重新體認。我懷疑自己在面對絕望時,是否能在同樣的苦處裡,還能有同樣的勇氣與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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